2022年01月2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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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议尧舜德孝文化之十一 天下为公帝尧情

来源:山西经济网 作者:乔忠延 发布时间:2019/5/16 10:27:00

在黄河对岸的华山脚下,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。很早以前,帝尧巡访来到这里,地方头领华封人热情欢迎,像迎接其他首领、贵宾一样,为他送上三个美好祝愿:

多寿,多富,多男子!

多么美好的祝福啊,多寿是长命百岁,多富是富贵荣华,多男子是子孙满堂,这是众生求之不得的呀!

往常,华封人的祝福会得到来宾欢悦满意地大笑,然而,这次却遭到谢绝。帝尧摆摆手对他说,不敢,不敢要。

华封人纳闷地问他为何辞绝?

帝尧诚恳地说,多寿,若不健康,势必拖累儿女;多富,若不节欲就会挥霍无度,损伤情志;多男子,若是教化不好,就会危害他人,影响社会。

一席话说得华封人茅塞顿开,连连点头。

时光远去,上古时期缺少文章记载,很显然这民间传说。不过,这则故事却凝结在庄子的笔下:

尧观乎华。华封人曰:“嘻!圣人,请祝圣人,使圣人寿。”尧曰:“辞。”“使圣人富。”尧曰:“辞。”“使圣人多男子。”尧曰:“辞。”封人曰:“寿富多男子,人之所欲也,汝独不欲,何邪?”尧曰:“多男子则多惧,富则多事,寿则多辱。是三者非所以养德也,故辞。”

故事流传深广,还传为成语“华封三祝”。由这个故事可以看到,帝尧的不凡境界,他不谋私利,一心为民,天下为公才是他终生追求的目标。

多读些典籍,更能了解帝尧。《新书·修正语》中记载:帝尧曰:“吾存心于先古,加意于穷民,痛百姓之罹罪,忧众生之不遂,故一民或饥,曰:‘此我饥之也!’一民或寒,曰:‘此我寒之也!’一民有罪,曰:‘此我陷之也!’”

由此可以看出帝尧胸怀天下,心系万民,时刻把众生的痛苦忧虑挂在心上。因而,见到一个人饥饿,就说这是我让他饥饿啊!见到一个人寒冷,就说这是我让他寒冷啊!见到一个人犯罪,就说这是我没有教化好呀!用这样的精神律己、待人、处世,天下怎么会不和谐呢?

《淮南子·主术训》这么评价帝尧:“尧之有天下也,非贪天下之富而安人主之位也。以为百姓力征,强凌弱、众暴寡。于是,尧乃身服节俭之行,而明相爱之仁,以和揖之。是故茅茨不翦,采椽不斫,大路不画,越席不缘,大羹不和,粢食不毁。”

这是说尧帝执掌天下,不是贪图个人的富贵,而是为了百姓的利益,抑强凌弱,止众欺寡,施行仁爱,和谐治世。他自己则节俭克己,茅屋的苫盖不修剪,椽子的枝杈不砍削,大车的素木不彩画,炕席的边沿不修饰,菜汤不加作料,粗粮不细制作。如此看来,他和平民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两样。

对于帝尧的俭朴行为,赞颂的人极多,韩非子笔下也有同样的记载:“尧之王天下也,茅茨不翦,采椽不斫,粝粢之食,藜藿之羹,冬日麑裘,夏日葛衣。”

这是说帝尧治理天下时,房顶上的茅草不修剪,椽子的枝杈不砍削,吃的是粗米饭,喝的是野菜汤。冬天披张小鹿的皮御寒,夏天穿件葛麻衣裳就行了。这里对帝尧的居住和衣食进行了具体写照,看得出他的生活极为俭朴,吃的住的穿的都很一般,和平民没啥两样。

当然,最能体现帝尧天下为公思想境界的还是禅让帝位。他没有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丹朱,而是让给了非血亲的平民虞舜。帝尧不传位给丹朱,据说是因为丹朱不成器。《尚书·尧典》也有类似的记载:

帝曰:“畴咨若时登庸?”放齐曰:“胤子朱启明。”帝曰:“吁!冀讼,可乎?”

翻译过来是,帝尧问:“啊! 谁能顺应上天登帝位呢?”放齐答道:“您的儿子丹朱通达知人。”帝尧说:“呀! 他言语悖谬,又好争辩,怎么可以呢?”

帝尧选拔继位人,在会议上征求身边大臣的意见,放齐推荐的就是他的儿子丹朱。但是,帝尧立即否决了。他了解儿子丹朱,知道他不成器,难以担当治理天下的大任。而且,为了教育丹朱,帝尧花费过不少心血。据说,围棋就是帝尧为教育丹朱而发明的。有次,东海岛国有人送来了冰蚕,帝尧让女皇缫丝,缝制祭祀的衣裳。女皇刚缫好丝,还没纺完,却发现丢了不少。一打听,原来是丹朱拿走了,而且还用火烧了。丹朱总给他招惹是非,这让帝尧头疼。帝尧叫来丹朱一问,他满口承认。问他为何要火烧宝物?丹朱说,试试能不能点着。

帝尧无奈地看着丹朱说:“试看是因为不知道结果,冰丝不着火、不沾水,谁都明白,你这不是多此一举,毁了宝物吗!”

丹朱这才明白做错了事,低下了头。儿子一天天长大,性情顽劣,经常惹事,这样下去岂不成了害群之马?帝尧决心想个好办法改变儿子的性情。此后数天,他闭门不出,沉思琢磨。走出宫门时,关于围棋的方略已经熟烂于心,且勾画在帛绢上了。

这天夜里,火灭光熄,万籁俱静,帝尧和丹朱还照着松明下围棋。父子俩凝神端坐,全然不知繁星闪烁,夜已深沉。看着丹朱入神思考的模样,帝尧心中暗暗欢喜,但愿这一招管用,能让儿子收心归意,静虑修养,改变顽劣的禀性。

丹朱也真聪明。父亲教他围棋,画格撂子,说明规则,他一听就懂。试走几招,还真是出手不凡。连续下过五六个夜晚,帝尧要胜他也很难了。

从此,丹朱喜欢上了围棋,经常找人对弈。不说他棋艺长进,成了国中强手,只说围棋从此流传开去,直到今天仍然盛行。

时光远去,无人知晓那时的事情,这也是传说。这传说《世本》记载下来:“尧造围棋,丹朱善之。”

毫无疑问,围棋教子,丹朱的性情有了很大改变。不过,要让他担任治理天下的头领,帝尧还是不放心,就把他外放到丹渊这个地方,带领先民垦荒种田。丹朱原名子朱,因为居住丹渊,古人以地望为姓,才叫成丹朱。而丹渊由于是帝尧的长子属地,更名为长子。这就是长治市长子县地名的来历。

帝尧之前,帝位都在血亲中传续,帝尧传位丹朱顺理成章。他传位给虞舜,有人不解,问他为何?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记载帝尧这么回答:“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。”

其意思是,总不能让天下人受害而让一人得利吧!这真是一声天下为公的浩叹啊!

将帝尧称作天下为公的楷模,毫不夸张,毫无愧色!